我是魔鬼 1

 

我是魔鬼。
 
怎麼看也不會是天使,在其他人眼中大概是個叛經離道的人。曾經,我很想知道別人眼中的我是甚麼樣的,而現在,或許仍有興趣,不過就像很希望看村上春樹新書的程度,看了也許會高興會傷心,但基本上維持著和我沒有關係的姿態,情況就像我是個不存在的人,冷眼旁觀著身旁有個炸彈預備爆炸一樣,那管是個原子彈也好,反正和我無關。有了這個關鍵性的改變,讓我可以更專注的去思考我人生的意義,話這樣說是因為有天突然發現別人口中所說的佔了八十個巴仙都是廢話,與其花時間心思去研究廢話,不如仔細去想想更有意義的東西。也許這麼說有點狂妄,但很多時別人的所謂意見,聽多了也不會將自己帶到另一個別的層次,或許可以說,某程度上已過了聽別人對自己說三道四的年齡。也不是說我完全聽不進別人說的話,不過要說服這死心眼的我一向都是個困難的任務,更何況現在的我已學會越來越多防禦反擊的技巧,但最重要的,是人生已經開始找到核心價值的方向。是的,就是那該死的人生的意義,詳細說的話,就是這篇文章的內容,簡單的話也可以很簡單,就是開首的那一句,我是魔鬼。或許這是很誇張的說法,不過,這世界一向將反社會反主流的人當作有病的、當作是惡魔,故,這樣說自己我認為一點也不為過,只是預早將這會社會將要加在我身上的名字放在身上而已。
 
談入魔之前,先說點別的。
每一年又大一歲的時候,都想給自己寫點甚麼,已記不起是何時開始這無聊的習慣的了,不過應該不算很久,也許是這幾年吧,基本上都是些無聊的東西,當然也包括今年的這篇,亦也許是太無聊是緣故,觀眾每下越況,倒很配合那孤獨的身影。
 
秋天,註定要傷感的季節。
今年,這傷並沒有以往波濤洶湧式的強烈,八月經歷了人生的谷底,也許有點關係也說不定,自然待在深淵裡也不代表甚麼,只不過再一次認證身和心的關係,病多了,人也虛了,還要遇著不知是真是假的豬仔。不過反正都是病,躺在床上生不如死,豬不豬也一樣,那種身體完全不是自己的感覺,很壞。區區流感小病已教人痛不欲生,活下去到年紀漸大,不是活受罪是甚麼?這該明白那天從嫲嫲口中所說的那一幕,那時爺爺的情況已漸漸轉差,就在入院前幾天,已近乎只躺在床上一動不動的。突然,他從房間走了出來,也不知是不知跟嫲嫲說,不要活了,做人這麼辛苦還是死了算。雖然只是聽轉述,但我彷彿可以聽到爺爺那刻的哀號。我希望他生存下去,對他來說是多麼殘忍的一件事。只是,這該我仍沒法接受他的離開,一切都像是昨天發生的事般,就像在昨天…
 
爺爺,爺爺。
 
想起了多年前的一段往事。

那一年的夏天,我參加了一個叫創路人的計劃,中學時可不像現在這麼自閉,那是幾乎甚麼都玩,甚麼都試的年輕時代。不過原先並沒打算參加這活動的,只是大伙兒說要一起參加,那便抱著沒所謂的心情報了名,誰知當面試時卻發現只有我自己一個「我父母不許我參加嘛。」「聽說好像會很辛苦啊!」「看起來也不是太好玩啊…」「無錢呀!」…反正就是被丟底吧,於是還沒有搞清狀況的我便孤身走進那個叫創路人的大圈子。我想那時大概還不懂怕生,也交了些朋友吧,但現在記得起來的只有一個,而且還是路上相遇也記不起我的程度。這刻努力回想,也不太能記起當時大家玩樂的情況,唯一能記起的就是和這位記得起來的,在遴選營裡一起走了一晚路,也談了一整晚不著邊際的話。創路人,是一個佔據整個夏天的活動,其中的主菜是會到中國大陸內的軍校集訓一個星期。在此之前有一個叫作遴選營的東西,與其說考驗體能,不如說那是個意志力的考驗。那兩天一夜的遴選營,還記得集合後第一件事是沒收並倒掉大家大部分的食水,讓每人只剩下不到一公升食水去維持那兩天地獄式的訓練,比那位甚麼人的眼淚還要少的程度。自然,過程中還是有適時的供水位,否則大伙兒早就死了,但重點是那被奪走一切的剎那,剩下多少也來不到自己去決定,感覺很無奈。相比起來軍訓的辛苦程度好像還比不上那遴選營,除了第一天要大家在烈日當空下穿著軍服站在操場呆站三四小時,我記得有三分之一人暈倒了,有三分之一的人假扮暈到了,而我,當然是站到最後的一個。整個活動讓我學到很多,不過感受最深的是畢業那天我沒法子出席,因為爺爺買了全家去雙魚星號的船票,於是我只好&#2

5918;棄那勞動了一整個暑假所盼望的畢業禮。那時,我為此悶生氣了很久,認為這畢業禮可是一生只得一次,雙魚星號卻隨時去也可以。自然,現在雙魚星號這一生也只是去過那麼一次,更不消說已再沒機會和爺爺去了。那時以為很重要的,現在根本半點也不著緊;那時不看重的,現在想重握已經太遲。有沒有畢業也不影響我在那裡所經歷的多寡,要記不起的朋友還是一個也記不起。不過,卻還記得那句口號,「我試過成功,我試過失敗,但我未試過放棄。」可惜,這從來沒成為我的人生格言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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